北洋军阀史话
一四三、副总统难产

    当徐世昌获选总统发出歌电后,吴佩孚即表示了和北洋军阀不同的意见,他于9月1
3日在衡阳回答徐世昌的歌电,他说:
    “总统选举必须出于真正民意。我国旧国会分子固属不良,而新国会议员不但由金
钱运动而来,且西南五省均不选送,似此卑劣不全之国会,安能为全国民意代表?公若
就职,民国分裂由公始。师长等不敢为公贺,且将为民国吊。公若趁此未就职之前,毅
然为和平表示,出任调人领袖,敦促冯代总统颁布停战命令,先解决时局以谋统一,国
会议员另行改选,将来总统舍公莫属,此则师长等所为预贺者也。”
    吴的口吻完全和西南领袖一样。
    9月14日曹锟发表寒电,不提主战主和,只说“阋墙之斗,权利之争,不宜再见。”
这等于是反对继续战争。
    9月20日吴佩孚回答曹锟的寒电,建议请长江三督继续担任南北间的“调人”。并请
加入东海先生(徐世昌)为调人领袖。这个电报得到苏军将领白宝山、张仁奎、马玉仁、
杨春普、陈调元等的响应。这是曹锟、李纯两个支系的直系军人大合唱,是新主和派和
旧主和派合流的一种趋势。
    9月26日,湖南战场上的南军将领谭浩明、谭延闿、程潜、马济、李书城、韦荣昌、
张其锽、林俊廷、陆裕光、赵恒惕、林修梅、黄克昭、马鋆、宋鹤庚、廖家栋、鲁涤平、
王得庆等,北军将领吴佩孚、李奎元、杨春普、冯玉祥、张宗昌、王承斌、阎相文、萧
耀南、张学颜、张福来、潘鸿钧、张克瑶等联名发出寝电,请“冯代总统颁布停战命令,
东海先生出任调人领袖,曹经略使、长江三督帅及岑、陆两总裁同担调人责任。”这个
电报将北京政府与军政府平列在前面,是吴佩孚所主稿,向南军将领建议,用联合名义
打出去的。这是自从南北战争以来,南北军人联合起来,反对北洋派领袖的第一次。对
段祺瑞来说,像是地震,像是火山爆发。以前虽有北方军人主和的议论,可是却不是南
北军人联合在一起的行动。现在吴佩孚唱出的“和平戏”,却是全面的,共同的。这个
通电到达北京时,安福系的分子慌作一团,他们嚷着说:“吴秀才造反了!”
    段祺瑞则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他认为这不是主和主战问题,而是北方将领背叛、通
敌、降敌的问题。他要以通敌有据的罪名下令讨伐吴佩孚。但他的左右劝他忍耐,因为
主战派已无可用之兵,讨伐令只是虚声恐吓,而吴佩孚现在是常胜将军,不会被吓倒的。
    安福系议员邓熔在参议院提出惩办吴佩孚的紧急动议,但另一安福系议员张敬舜
(张敬尧的兄弟)反对,因此不提付讨论。众议院议员贺得霖提出惩办吴佩孚的建议,
也只能交付审查而无下文。
    曹锟在保定,被他的爱将吴佩孚的一连串政治攻势搞得目眩五色,置身无地。因为
他究竟是吴佩孚的直接长官,为什么竟没有半点影响力和约束力,所以他很难自解的。
    9月30日曹锟不得不发出两个电报,一个电报致吴佩孚,告诫他:“嗣后一切行动必
须请命而行。”一个电报致北方各省,表明自己态度:“以此言护法,恐终不能造成法
治;以此言和平,恐终不免于战祸。……国家前途,必须中央有所主持,庶几政局重新,
乱源可弭。”
    段祺瑞虽然不敢下讨伐令,但也不能不表示自己的态度。9月30日他以国务院名义通
电驳斥了南北军人的联名寝电。随后北洋军人纷纷起而作应声虫,倪嗣冲斥为“谬谈法
律,破坏大局”。杨善德斥为“曲说乱真,逞以欺世”。阎锡山斥为“妄谈法律,徒逞
私见”。长江二督之一的王占元也认为“吴师长竟与南方诸将领联合署名,不胜诧异。
院电驳斥,义正词严。一隅之论,不足以淆惑观听”。张敬尧因为在长沙,对吴不敢过
分指责,只说:“敬尧惟知服从中央,不知其他”!
    至于张作霖,他早于9月8日被北京政府任命为东三省巡阅使,地位在北方各省督军
之上。他于10月2日发表冬电说:
    “前当谭浩明等抗命之初,作霖曾派少将刘鸿恩晋谒大总统请示方略,奉论张督若
有一师相助,即当从事讨伐。迨长岳沦陷,作霖复派刘少将依前晋谒,奉论如初。曹经
略使之南往,亦奉大总统明令,复由大总统颁布气死、羞死之通电。是政府之主战政策,
作霖与各省同志一致赞成,均系服从大总统者。……其他依法选举两院议员,依法选举
大总统,亦均奉大总统命令而行。而彼等一则曰不完全,再则曰非真正民意。所谓不完
全者,乃削除叛乱分子耳,非真正民意者,仅无暴动分子耳!……近闻有人因国会已成,
大局渐定,急思设法破坏,以遂一己之私,不惜辇金四出运动,淆乱视听,破坏国家。
此等佥壬,是真民贼,人人得而诛之。作霖正拟查访明确,联合同志,呈请元首依法惩
办,以谢国人。”
    10月3日以谭浩明、吴佩孚为首的南北军人继续发表讲电,对驳斥寝电者予以驳斥。
讲电说:
    “驻湘双方各军,因受中日军事协定之刺激,同谋息争御侮。自六月廿五日停战,
迄今已四阅月。师长等屡请中央频布罢战明令,而合肥(指段)斥西南无诚意。师长等
不得已本诸公理,再拟通电,征求西南同意,于寝日联名拍发,可见西南谋和诚意,信
而有征。乃合肥仍不加察,谓为莠言惑众,破坏大局。夫和则全国一家,战则南北分裂,
究竟大局在和乎在战乎?……如云国会非由强造,何以不令西南各省选送议员而任意指
派?如云选举合法,何以九月鱼日合肥劝徐就职通电,除却西南五省?是合肥自认为不
完全之总理,且将强东海为不完全之大总统也。保全大局者,果如是乎?纵使合肥自认
为不完全之总理,窃恐东海未必甘认为不完全之大总统也。纵使东海甘认为不完全之大
总统,而军民各界不肯甘心为不完全之中国人也。……总之,正义所在,是非自有公论。
全国人之心理方为真正民意,非强造者所能假托,非强词者所能狡辩,更非一二人之言
所能厚诬。”
    段祺瑞对吴佩孚的憎怒到了极点,可是形势比人还强,吴佩孚所据有的形势已得到
广大人民的拥护,段为了投鼠忌器,又不能对他采取过分的行动,于是只好再回过头来
拉曹锟。自徐树铮私下答应支持曹锟为副总统后,由于吴佩孚的行动,段早否定了曹的
副总统,现在为了缓和吴佩孚,于是又旧话重提,支持曹锟为副总统,以交换吴佩孚不
要再反对安福国会,割断吴和西南方面“合唱”和平的论调。于是,段派京师警察总监
吴炳湘前往保定,向曹锟说明,即日进行副总统的选举,将以曹锟为唯一候选人。又派
国务院秘书曾云沛前往奉天去见张作霖,劝他顾全大局,同意曹锟为副总统。同时授意
安福国会,不要再提关于惩办吴佩孚的一切动议。
    曹锟在保定颇有两面作人难之苦。北方皖系对他误解甚深,而吴佩孚又不听话,他
认为副总统已没有希望。怎知段的代表吴炳湘却带来了好消息,他真是喜出望外,马上
派曹锐到北京进行副总统的竞选活动,同时派另一位兄弟曹钧到奉天拉拢张作霖。
    10月3日安福系的国会议员举行茶会讨论选举副总统问题,众议院议长王揖唐宣读了
段祺瑞向国会推荐曹锟为副总统的信,内云:
    “燕孙、一堂议长执事:比者副总统选举,诸君应有一致之主张,祺瑞与安福诸君
子本有一日之雅,敬举所知,以备参考。曹经略使督战湘中,功绩昭然,维持大局,不
为异说所挠,若能当选为副总统,必能翊赞元首,尊重法律,裨益国家,区区一得,尚
希鉴察及之。专此敬颂议祉。段祺瑞拜上。”
    王还补充说:“芝老功成不居,推贤选能,他的人格何等可钦,我们应该顺从他的
意旨。”
    在这茶会上大家决定于10月9行进行选举副总统。10月6日安福俱乐部举行干事会议,
段命徐树铮出席,说明推荐曹锟为副总统的原因。但是,安福系议员认为他们选徐世昌
为大总统已经尽了义务,现在选副总统不能再尽义务。换句话说,如果要他们投这神圣
的一票就要有代价,而曹锟又不肯出钱,他认为北京政府还欠他的军费。这一来,就苦
了王揖唐,经过他的奔走,决定由北京政府付还曹锟军费150万元,用这笔钱移作副总统
的运动费,规定每张票2000元,当晚签发支票。
    曹锟认为天下事已定,自己做副总统的美梦立刻就要实现,他盼望10月9日早些到来,
不料当这天两院议员举行副总统选举的联合会时,议长梁士诒正在主席台上等待到达法
定人数进行投票。可是出席的议员却是小猫三两只,稀稀落落,一点也不踊跃。秘书处
打电话四方去催,也不见来,上午的会就流产了。下午继续开会,到的人仍很少,王揖
唐建议一方面把议会大门关起来,只许进不许出,一方面派军警四出拉人,以凑足法定
人数。他的建议才一宣布,就看见坐在议席上的议员纷纷夺门而出,拉的人还没有来,
已来的又走了大半。
    于是副总统的选举又流产了。
    皖系虽然由徐树铮一手组成了安福系的国会,可是就在选出徐世昌为总统后,这个
“段记的安福国会”却起了变化。因为研究系是不与安福系合作的,研究系在10月8日开
了一次会,决定选举冯国璋为副总统,反对选曹锟,如果段系一定要选曹锟,研究系就
以不出席为抵制。不过研究系议员人数很少,在国会中无足轻重。但另一个素与安福系
合作的旧交通系议员人数却不少,他们竟也和研究系采取同一立场,不出席选举会,于
是选举副总统的大会就因不足法定人员而流产。
    10月9日,选举副总统大会进行的下午,旧交通系议员有50余人到万牲园参加周自齐
出面邀请的游园会,没有工夫参加选举。安福系在选举会中集中向梁士诒施压力,梁士
诒不得已只好写一个便条,交给刘恩格、杜持、王印川乘坐汽车到万牲园,想把这些游
园的议员请回去投票,可是这些议员们却故作闲情逸致,拒绝离开万牲园。这时王揖唐
也赶了来,他坐了一部大汽车,死拉活扯,才拉了八位议员。
    议员们对投票冷淡的另一原因是因为看见报载,曹锟以10万元纳刘喜奎为“簉室”,
甚为寒心,认为一个刘喜奎要值50个议员的身价,因此都骂曹锟悭吝。可是曹也有他的
道理,他想你们选我来保你们的江山,还要我掏腰包,太不公平了。选徐时,一切活动
费是在借款项下开支,选我的运动费却要我在我的军费中开支,更不公道,何况我已汇
过80万,不能再拿钱了。
    10月9日选举副总统会流产后,又定10月16日继续选举。王揖唐知道旧交通系的杯葛,
与徐世昌态度有关,于是他邀梁士诒一同去见徐,请徐表示一个明朗态度,可是徐说:
“以我今天所处的地位,对于副总统应当速选、迟选以及选何人,都不便表示意见。”
    10月14日,周自齐又邀了一批议员到天津去,把自己在英租界球场29号私邸让出来
作议员总招待所,另在四家天津著名的旅馆分设四个招待所,议员们陆续到天津的,约
有140余人,他们饮酒看花,征逐花草,及时行乐,意兴盎然。当他们兴尽后,乃开了一
次谈话会,准备联名推出促进南北和平,推迟副总统的选举两项建议。而旧交通系领袖
梁士诒也在北平正式表示,如果选举北方人为副总统,则南北和平,遥遥无期。
    副总统选举流产显露了几点:第一,研究系和旧交通系本来互相敌对,可是到了反
对曹锟为副总统问题时,两个政客集团却合流了。第二,旧交通系自张勋复辟时即依附
段祺瑞,现在旧交通系却和安福系分道扬镳,显示出旧交通系一面倒向徐世昌,而徐世
昌在总统当选后即和段祺瑞分了家。第三,安福系也不全听段的话。
    段的安福系政治任务只达到了一个目的,就是拥徐去冯,此外一无收获。
    10月15日王揖唐派安福系“大将”议员克希克图偕同八名孔武有力的议员,乘坐专
车到天津来绑议员的“票”。王揖唐在天津的私邸派出一批家丁,分乘八辆汽车开到天
津的新火车站,等待肉票一到,就立刻押上开往北京的专车。
    克希克图一行分乘四部汽车,先到四家招待议员住的旅馆中去找“逃兵”,可是四
批都扑了个空,在四家旅馆中,一个议员也没有找到,问旅馆中人可知他们去了哪里?
旅馆中人回答说不知道。于是四批人都集中在一块,克希克图再下命令,直奔英租界球
场29号周自齐寓,结果也一样扑了个空。他们带着失望的心情漫无目的地在街上寻找,
果然在马路上碰到一位议员在百货公司买东西,于是一把扭住他,软骗硬逼,终于打听
出周自齐正在南市妓院内吃花酒,这位议员因为怕太太,不敢进妓院,溜了出来在马路
上漫游,不料被克希克图等抓到。
    于是克希克图集中人马,直奔南市妓院,这些议员们“倚红偎翠”,正在温柔乡中
享受。克希克图率领孔武有力的议员以及雄赳赳气昂昂的打手冲进妓院,这时已是15日
深夜3点半钟,他们不问三七二十一,只说奉了王议长命,请各位上车,就像拉小鸡一样,
死拉活扯,被绑票的议员则乱嚷乱叫,天津警察误会为真的发生了绑票,喝令停车检查,
直到押车的议员缴验议员证章,才让车子开行。
    被绑票的议员们要求先回旅馆拿行李,也不被绑架的议员允许,一个个送上火车,
火车已升火待发,议员们一上火车车就开了,可是因为黑夜漫漫,很多议员在火车站混
乱中溜脱,有些议员到了北京车站,躲到厕所间不出来,仍乘原班火车回到天津。
    10月16日,王揖唐又在北京派出汽车多辆,分途去抓议员到会投票,警察总监吴炳
湘也派出武装警察在西城放哨,禁止议员离开会场。可是如此绑票和拉人,到会的议员
仍然是少得可怜,这一幕副总统选举仍然流产。
    安福系还想对梁士诒施压力,梁士诒有徐世昌做后台,根本不吃这一套,态度非常
强硬,他表示如果安福系仍然强压和不择手段进行副总统的选举,他就辞了参议院议长
以为杯葛。安福系不愿事情闹得太大,就去请示段祺瑞,段认为对曹的竞选副总统已经
尽了最大努力,既然人力不能挽回,但求于心无愧,乃决定不再进行这种徒劳无功的选
举。
    安福系领袖王揖唐觉得自己很丢面孔,就托病到汤山休养。曹锟也觉太扫兴,亦在
保定称病。
    徐世昌就任大总统时,曾下令授给曹锟一等大绥嘉禾章,曹锟予以拒绝。原来是总
统府铨叙局摆了乌龙,没有查明曹早已得过这种勋章而再颁一次,为了补救这次错误,
徐就改授曹以九狮纽宝光金刀一柄,刀上嵌有钻石三颗,珍珠九颗,软钢制造,可以伸
展自如。
    10月7日,下台的冯国璋通电陈述代理总统一年种种,以及时局现象,电云:
    “督军省长各省议会各商会教育会各报馆暨林下诸先生公鉴:国璋代理期满,按法
定任期,即日交代。为个人计,法理尚属无亏,为国家计,寸心不能无愧。兹将代理一
年中经过情形,及时局现象,通告国人,以期最后和平之解决。查兵祸之如何酝酿?实
起于国璋摄职以前,而兵事之不能结束,则在国璋退职以后,其中曲折情形,虽有不得
已之苦衷,要皆国璋无德无能之所致。兵连祸结,于斯已极。地方则数省糜烂,军队则
遍野伤亡。糜烂者国家之元气,伤亡者国家之劲旅。而且军纪不振,土匪横行,商民何
辜,遭此荼毒?人非木石,宁不痛心?以此言之,国璋固不能无罪于苍生。而南北诸大
要人,皆以意见争持,亦难逃世之公论。吾辈争持意见,国民实受其殃。现在全国人民
厌乱,将士灰心,财政根本空虚,军实家储罄尽,长此因循不决,亦不过彼此相持,纷
扰日甚。臂诸兄弟诉讼,倾家荡产,结果毫无。即参战以后,吾国人工物产之足以协助
友邦者,亦因内乱故而无暇及此。欧战终局,我国之地位如何?双方如不及早回头,推
诚让步,恐以后争无可争,微特言战而战无可言,护法而亦无法可护。国璋仔肩虽卸,
神明不安,法律之职权已解,国民之义务仍存。各省区文武长官,前敌诸将领,暨各界
诸大君子,如以国璋之言为不谬,群起建议,挽救危亡,趁此全国人心希望统一之时,
前敌军队观望停顿之候,应天顺人,一唱百和。国璋不死,誓必始终如一,维持公道。
且明知所言无益,意外堪虞,但个人事小,国家事大,国璋只知有国,不计身家,不患
我谋之不臧,但患吾诚之未至,亦明知继任者虽极贤智,撑拄为难,不得不通告全国人
民,各本天良,以图善后。国家幸甚,人民幸甚。再此电表明心迹,绝非有意争论短长,
临去之躬,决无势力,一心为国不知其他。倘天心人意,尚可挽回,大局不久底定,国
璋一生愿望,早已过量,绝无希望出山之意,天日在上,诸祈公鉴!”
    10月9日广东军政府通告代行国务院职权,摄行大总统职务,10日发出通电云:
    “军兴以来,军政府及护法各省各军,对内对外,迭经宣言其护法之职志,惟在完
全恢复《约法》之效力,取消解散国会之乱命,以求真正之共和,为根本之解决,庶使
人知所警惕。此后以暴力蹂躏法律之事无自发生,民国国基乃臻巩固。至是希望和平,
一切依法办理之心,尤为国人所共闻共见。军政府及前敌将领,屡次通电,可复按也。
及北京非法伪国会选举伪总统,本军政府于事前既通电声明非法选举无论选出何人,均
不承认。事后又曾电徐世昌,劝其遵守《约法》,勿为人愚。乃闻徐氏已就伪总统。事
果属实,何殊破坏国宪!以徐氏之明,甚盼及早觉悟,勿摇国本而自陷于危。本军政府
代行国务院职权,依法摄行大总统职务,护法戡乱,固责无旁贷也。特此布告,咸使闻
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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